屈靈均走回江岸，攀上草廬邊的懸崖，俯瞰浩浩江流中激白的浪花、暗突的礁石。突然風大，吹得他的身子晃了一晃，差點兒失足墜下。他恍然一驚，回頭看向諸神們，祂們全都笑顏逐開，可是沒有一個上來扶他一把。

『是啊，我再也不欠你們什麼了。』屈靈均也對諸神們微笑。在剛認識祂們之初，這些神靈形體只不過是虛假的永恆，是他，用文詞詩句讓世人看見祂們的多采多姿；是他，賜給了祂們千年不滅的生命。

聳峭的懸崖並不是屈靈均眼中的絕路，相反的，有一條透明無形的拱橋延伸出去，橋的另一頭一抹月鉤彎入了江中，他不必縱身一跳，只需要瀟灑地跨出一步，走完這短短一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