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理,是可以華麗而燦爛的。
人類跟動物不同,會使用各種陰險的詭計與殘酷的手段,來殺死自己的同類,但很諷刺的是,這麼做的目的,卻是為了讓自己繼續當一個人類,而不是嗜血的野獸,不是瘋狂的殺人鬼。
有些兇手在面對一具慘死於手下的屍體時,會試著自我催眠,反覆在心中安慰說:「那不是我幹的,是惡魔幹的。」然而可怕的是,因為相信有惡魔,所以惡魔就真的存在,一旦坐視牠誕生,最後結局必須是被牠所吞噬。其實,惡魔不是別人,就是他自己。
我從小就常看推理小說,其中,我非常喜歡西村京太郎的作品,尤其是以日本鐵道列車為主題的一系列作品,作者巧妙的利用了火車時刻表的盲點,設計出了一樁樁讓人傷透腦筋的殺人事件,其擬真的程度,幾乎可以直接拿來當作實際的犯罪計畫,不過,像此類寫實的硬派推理,在本作中是看不到的,就如同本自序中的第一句所言:華麗而燦爛,才是這部作品的本質。
推理小說並不是用來教人犯罪的,而是給予讀者緊張懸疑、猜謎解謎的閱讀享受,既然如此,作者也可以像魔術師一般,以欺騙讀者為快感,在五光十色的舞台上,施放一連串七彩繽紛、目眩神迷的障眼戲法,不論終場時刻是讚嘆拍手,或是訕笑搖頭,只希望觀眾看得滿意。之後,喜歡魔術的人還是喜歡魔術,著迷於魔術的人,會去學著怎麼變魔術。同理,也希望讀者看完了本作,喜歡推理的人還是喜歡推理,著迷於推理的人,則會試著去寫推理小說,而不是去學怎麼達到完全犯罪的境界。
在我們所居住的這個社會裡,殺人刑案屢見不鮮,而且手法與動機更是千奇百怪,每天翻開報紙,都可以發現不輸給小說的瘋狂兇案。所以事實上,我們根本就活在充斥著謀殺與破案的世界裡,而台灣就是一個絕佳的推理小說舞台。
一座棲息惡魔的首都,一群信仰靈異的市民,加上一組執著真相的搭檔,展開一段曲折離奇的探案,這就是我的推理風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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